王澍 虚构城市 Fictionalizing City
我们前面提过,罗西以“类型”为核心概念的城市设计研究所走的实际上是一条符号学的城市研究道路。而符号学方法的一个主旨就是对研究对象做最大限度的“分解”,切分出不同尺度的各层次单元成分,然后再把它们逐层联结为整体结构,展列这些层次关系就叫作“认识”。但是,真正体现符号学理论特征的是,符号学认为诸单元的联结方式是多元性的,它既反对所谓“线性因果”联结方式(即单元在时间中逐次决定的系列,这是我们在传统城市史中常见的),又反对把公理体系的“假设-演译”法当作唯一最理想的联结命题单元的方法,也就是就反对把自然科学中的归纳法与演译法当作正确推理的唯一方法(这也是传统城市史与现代建筑的城市史都乐于采用的方法)。
符号学认为除了这些“分析理性”的方法外,在人文科学中应特别注意结构式的联结,即结构内单元与单元之间及层次之间的相互制约关系,于是,时间性中的现象也化归为空间关系处理,这就是符号学所提倡的“结构因果性”。事实上,如果我们细读罗西的《城市建筑》,就不难体会到,这些带有浓重的语言学色彩,看似纯属方法论的运作性概念,不仅从研究的起步就影响理论思考的走向,而且它促使我们对城市设计研究的陈述系统的系统性质不得不作一彻底研究,这一过程并非没有产生意识形态和政治的后果。一个首先摆在桌面的问题是:符号学排除线性因果观,归纳法以及公理体系的假设-演绎法,但它同样不依赖经验事实与观察,这是否意味着一种变种的唯理论?就像人们认为罗西是理性主义者,而他对“类型”不能轻易改动,其形制带有某种基于集体性记忆的强制性的主张,使他看上去是导致了城市设计研究中的一种严格唯理论的解释。
[…] “城市整体性社会事实”的构成演变与城市结构成分与层次间作用关系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