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类第一次改变一个天然石块的轮廓时，他们就在为建造金字塔做准备了。
一种癖好：让石材更平整，更规则，更几何。
密斯·凡·德·罗，一个偏执狂，为这种癖好找足了理由：精确，客观，永恒。在巴塞罗那德国馆，在范斯沃斯住宅，他把石灰华所展现的秩序刻入空气中，流动到每一个角落。
勒·柯布西耶，一个妄想狂，显然对精确没有什么兴趣，他将他发明的Modulor刻入了黑色的马德拉斯石材中，并称之为“理想铺地”。
他也为“理想铺地”找足了理由：使承建者可以毫无浪费地实现无与伦比的和谐华美。
柯布把“理想”从朗香教堂铺到了拉图雷特。王澍接过柯布的“理想”，用浙江的高湖石，从富春山馆铺到了国家版本馆。
人工/自然，秩序/混沌，正/斜，直线/曲线……
我们能不能不把它们对立起来，让他们交替，让他们互换。
石头没有理想，人类有。他们都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