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思维的理性与非理性

理性分析的一条线是这样的:从自然环境到建筑的关系,一直到建筑内部空间的组织:这些组织如何构建起来,是结构:之后搭头的地方怎么细致,是构造:还有材料的性能和材料的表面、形式最后组织成功一个建筑,是适用而且经济的。

感性的一条线怎么来?感性,是我们积累了许多印象,可能是书本的、实地的、踏勘的,人就有了经验,就有表象。为什么叫表象?同一个东西,我所注意的是颜色,他看到的可能是形状,这就不是象,是表象,包含个人的选择。表象积累起来,摆在那里随时可以拿,它当然越多越好,最好各方面都有。

到设计起步时,我就会选择这些表象,经过选择的表象就成为我的意象。随着设计深入,意象越来越多,也包括理性的,因为要考虑环境、内部、结构、构造这条理性的线。这两条线没有前后,是平行的,平衡发展,最后发展到我很“得意”,内部很实用,也很美,就有一个意境出来了。意境不是境与意摆在一起,而是这样生出来的:不是在最后才冒出来,而是酝酿出来的。开始可能很模糊,但是有好恶,因为表象的选择已经包含了好恶。理性这条线也要选择,也有好恶。从表象里选择意象,一步步都是这样过来,最后意境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一一不是境意的结合,而是感性和理性的结合。

冯纪忠先生访谈,2006年

我们有理由说,结构主义是旨在克服现代世界价值危机的一次新的尝试,它试图兼采“唯理”与“非理”两者之长,而去其所短,以便使情绪与理智在一种新的模型中“压合”起来。

……

结构主义逐渐在诸多学科中都呈现为一种更为综合性的整体方法,来代替早期基本上是唯理论的方法。它或许可以列入那一类科学的方法之中,即并不蔑视和低估理性事物,然而却容纳科学的加以观察的非理性事物,也许再没有比“主体移心”更具神秘色彩了,但我以为,传统意义上的中国建筑师应该能够理解这种观念,福柯写了“我”的摧毁,并把兴趣集中在“有”上,在论述中,他攻击给予进行哲学思考的自足的主体以唯心主义的特权,并且把它揭露为西方文化中掩蔽现实的一种语言习惯。

王澍 Wangshu

现象学为探求存在的本质不惜将虚假抽象的概念彻底抛弃,而以具体的现象来表达,这是一种彻底的非理性主义思维方法,在人类学中与之完全对立的理性思维方法——结构主义——自然走向其反面;它从西方现代语言哲学的分析方法中获得灵感并进行了类比,以期在具体的现象(表层结构)的背景后去寻找只能通过抽象模式和演绎构造才能达到的事物本质(深层结构)。在其结构网格中强调:关系重于关系项,否认成分本身的独立意义,并应用语言原则创造出一整套建筑的转换法则。在这方面埃森曼走得最远,他将建筑构件视为表层结构,而将他们与墙体的结合关系视为建筑的深层结构,构件本身所具有的意义被彻底消解,而基于存在意义上的各种仪俗关系被简化为抽象构件的拼贴组合,原本理性的思维方式因概念在转换过程中的置换而失去了前后一致的逻辑准则,以致成了建筑师的个人玩味之物,而富于其中存在的意义被彻底抛弃了。

在建筑思维上对于理性或非理性的选择意大利著名建筑师罗西采取了中庸的态度,其建筑类型学既吸收了结构主义集体无意识结构的思想内涵,又兼收了现象学的注重体验和感觉的感性方法、但罗西在抽取原型之后的还原过程中却出现了问题,因而其作品多表现为生硬、冷漠,究其原因是由于其建筑的生成没能做到“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其存在少了生活的丰彩,因此难以满足心灵的体验。

建筑伴随着人类的产生、发展已经历了漫长的历史阶段,而人们对其本质的认识及实践活动有不同的历史阶段,呈现出不同的深度和水平,不论是采用非理性思维的建筑现象或是基于理性精神的结构主义,抑或是取其中庸,其本质都处于用的手段阶段,在认识建筑的本质及设计实践中综合运用理性及非理性手段。

刘仲教授在《花港拾遗》一文中回忆了60年代师从冯纪忠先生设计杭州花港茶室时的情景,他首先以一种特有的场景设计了茶室的意象:“原先在花港公园里有一座茶室,是个大棚“翠雨厅’,并从当年翠雨厅’内内外外熙熙罐攘的人群到我国早先民间红白喜事搭起一个大布棚、吹吹打打人声鼎沸的情景向我们描述了一种特定的环境氛围和我国人民喜爱热闹的一种传统….“原型的产生起于恒常于斯的浓重的风俗画,而还原的手段则是对现象、氛围的重新塑造,适于其时其地其景,难怪留下的花港“大棚”享誉至今,而其创作的思维方式和手段无疑是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意义的探究——浅析存在主义建筑思潮与当代相关建筑理论 Discussion of meaning ——analysis of existential architectural trend of thought and related therories

城市的所有组成部分都以其特有的方式和记忆,向人们展示了它们的存在方式。为了进一步分析这些特征,就必须在基于度量学和地质学的形态学研究中补充历史研究。该研究聚焦于无形的文化空间视角,将非理性的、偶然的,感性的因素引入原本严谨、尺度固定的度量学之中。在城市物理和几何规律,性的简单概念背后隐藏着另一个关于象征、情感和意义的规律性。

瑟吉·沙拉特 Serge Sal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