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约建于540-548
- 拉韦纳 Ravenna
侧推力通过一圈环形的筒形拱传到外面的承重墙上,于是形成了带环廊的集中式教堂。例如圣维达莱教堂(St.Vitale)。这些做法比古罗马完全由一道极厚的墙来承担穹顶的侧推力,是有进步的,但仍然不能使建筑物的外墙摆脱沉重的负担,建筑物的立面和内部空间仍然受到很大的束缚。
陈志华 Chen Zhihua
拉韦纳圣维塔尔教堂(S.Vitale,Ravenna)与圣塞尔吉乌斯与巴克乌斯教堂(Sts. Sergius and Bacchus)有着明显的相似,不过两者内部的空间感受是不同的,主要原因在于高度和宽度之间的比例差异。圣维塔尔教堂同圣塞尔吉乌斯与巴克乌斯教堂一样,有一个圆顶的八角形中心,地面层周边绕以回廊,其上为廊台。其核心处的直径比后者更大,但多出不足1m,可是穹顶的顶冠却足足高出大约6m(20ft),对柱墩垂直向的强调增加了空间的高度感,这跟圣塞尔吉乌斯和巴克乌斯教堂形成鲜明对比,后者廊台一层立柱表面环绕着厚厚的檐带以强调水平方向的连续感。后者有座前廊朝向中心大堂开放,但在圣维塔尔教堂里,每一对立柱之间都有一个壁龛,只有东端开口加深扩大成为突出的半圆形后殿。回廊的外墙也是八角形的,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设计更合理,而且它不再像圣塞尔吉乌斯和巴克乌斯教堂那样受到邻近已有建筑的制约。
两栋建筑之间其他的不同之处在于构造和装饰。构造上的主要差别是,圣维塔尔教堂的圆顶用中空的陶管砌成,就像前面早已讲过的东正教洗礼堂。上覆瓦面木屋顶,而在君士坦丁堡,通常的做法是将铅皮直接覆盖在砖砌的穹顶表面,建筑形式清晰地表达在外观上;圆顶抬高到鼓座上,以获得高耸的外观。在内部,圣维塔尔教堂因为始终被用作教堂,较高处的墙壁和高坛穹顶上的马赛克大多得以保留。它们是与真人一样大小的镶嵌画,描绘的是查士丁尼皇帝及同样非凡的狄奥多拉皇后(Theordora,约500-548)–皇帝率领着主教、牧师还有他的随从仿佛正在进入教堂参加供奉圣礼,而皇后与她的侍从站立在庭院里似乎正要走进教堂。
[…] 人们通常认为,巴拉丁礼拜堂的形制很紧密地追随着圣维达莱教堂。但对于当代分析者来说,真正至关重要的反而是它们的区别。圣维达莱的空间概念仍然属于古典的流动性类型:中心的空间向上流动、也围绕着复杂拱顶的表面流动,然后进入膨胀的连拱壁龛中。帕拉丁礼拜堂则没有这种流动性,随处都是明确定义划分的建筑元素:一个厚重的檐口划分开地面层与上层;空间被精确地包围在八边形回廊穹隆的清晰平面之下和内层八边形边缘的列柱分隔之内。在圣维达莱,内外两层的八边形形状导致侧翼上的筒形交叉圆拱不得不采用不规则形状。在巴拉丁礼拜堂,外层的墙壁按照16边形平面建造,也使突出的翼堂可以采用规则的布局:长方形的区间正对着内部八边形的一边,以及角上的三角形空间。这些空间上都跨越着精心调整过的、适合于交替变换的长方形和三角形平面的筒形拱顶。 […]
[…] 佛罗伦萨洗礼堂使用了更为强烈的中心集中式平面,而且在现实中也通常被认为是各个时代中最为“完美”的建筑之一。这个建筑是如此的古典以至于佛罗伦萨人都“忘记”了它建于1060~1150年之间的真实历史。到14世纪早期时——但丁的时代——它在人们的心目中被当做罗马时代的战神神庙。可能把这个建筑当作古典时代建筑的主要原因不在于它的古典细部,而是源于它绝似万神庙的建筑内景。中心集中式平面、成系列的壁龛,每个都有两侧壁柱将两个独立的科林斯石柱围在里面,连续的柱上横楣,后殿(最初是与万神庙同样的半圆形),所有的这些都密切地反映着罗马建筑的特征。然而万神庙并不是在背后影响洗礼堂的唯一一个古典建筑,与亚探的帕拉丁礼拜堂一样,洗礼堂的二楼高侧廊同样反映了圣维达莱教堂的影响。但是通过这些元素的折衷组合,礼拜堂透露了它属于中世纪的建造日期。此外,有别于万神庙与圣维达菜教堂中空间整体的流动性,洗礼堂的内部形成了楔形的晶体状的空间,围绕着中心轴线。这符合中世纪将空间塑造为模式化几何单元的倾向。与圣米尼亚托一样,洗礼堂的外立面反映了建筑内部,给参观者一种“X射线”般的透视,让他们知道这个华美、古典的晶体状紧凑建筑中隐藏着什么东西。 […]
[…] 圣洛伦佐教堂中殿的拱廊中,把雕刻有浮雕的承重石,与装饰性的拱腹结合使用,这种新的形式语言,同样也是起源于基督教的东方,并于6世纪从拉文纳引入意大利,在圣维达莱教堂中最为突出。拉文纳圣维达莱教堂的八边形平面与有斜面的墩石结构体系(而不是一堵支撑拱顶的连续的墙)一起,可能是伯鲁乃列斯基圣玛利亚天使教堂的原型之一(带有成对作为转角之壁柱的八边形佛罗伦萨洗礼堂,是另一个原型)。天使教堂看起来更接近于圣维达莱教堂,而不是任何一个古代的原型,这使伯鲁乃列斯基的古典主义这一主题,变得更加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