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现存的、并发的、同步的、紧密相连的、无法拆分的因素:
a)一种生物的现象,影响我们的基本感觉。
b)一种美学的现象,影响我们的理智与情感。
这两种在感觉中同时出现的统一现象诱发出了建筑的情感——好的或是坏的。
勒·柯布西耶 Le Corbusier
生物学上的舒适度的因素
- 可度量因素 Measurable factors
- 新城代谢 Metabolism
- 衣着 Clothing
- 空气温度 Air temperature
- 辐射温度 Radiant temperature
- 湿度 Humidity
- 风速 Air motion
- 照度 Illuminance
- 声压级 SPL
- 不可度量因素 Unmeasurable factors
- 行为适应 Behavioral adaptations
- 颜色 Color
- 质感 Texture
- 声音 Sound
- 明暗 Light
- 变动 Movement
- 气味 Aroma
温度在室内场景和室外场景之间的差别既是真实的,也是虚拟的;比如有时,如果我们用温度计去测量的话,室内外的温度几乎差不多,但是人们的感觉却以为二者的温差很大,原因就在于不同的材料有着不同的吸热能力。还有,在材料的可测温度和表现温度之间也是存在着差别的,最有说服力的例子——虽然有些喻象化——就是人们对于一个白色的房间或是一个金属表面的房间(比如厨房)的感觉是冷的,而对暗色或是木质材料装修(比如书房)的房间感觉是暖的。在前科学时代的语言里,我们常会用“温度”来区别色彩的性格。我们还会用同样的方式描述人格类型和情绪类型。路斯在他那篇关于覆层原理的本章中也曾提出过材料温度感的话题。这样看来,物质条件也具有转喻人性的喻象性,地景和建筑的材料也会拓印下人的行为模式,表达和代表某种“文明性”。
戴维·莱瑟巴罗 David Leatherbarrow
一个寒冷气候下的火塘——火的颜色是强烈的温暖,它跳动,发出闪烁的光;它噼啪作响,产生一种烟熏的香气。似乎没有什么纹理比发光的柴火更性感了。然而,壁炉可能只是略微增加一个房间的整体物理温度,真正的温暖,也提供的心理安慰。
沃尔特·格隆齐克 Walter Grondzik
在我们的社会中,设计师被鼓励用数据说话。可度量的环境因素已经在实验室中进行了广泛的实验,但他们排除了其他因素。数据并非是绝对的主导,常识和设计师自己的体验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丽萨·赫斯冲 Lisa Heschong
气散则凶,聚则吉。冷暖聚散之说而屋之义思过半矣。
《宅法全书》[明]黄一凤
一座建筑往往不过是一个屋顶、一些柱子和地面,而屋顶占据着主要地位,遮阳避雨,给整个建筑带来舒适感。它是无所不在的强有力的存在,它的规模或形式取决于它下面的建筑。
杰弗里·巴瓦 Geoffrey Bawa
米勒住宅中最私密的房间也和戏台非常相似,它俯瞰着住宅公共区的入口,这样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入侵者……它就这样悬浮在房子的中间,拥有着双重的特征:它有一种“神圣的”特质,同时也是一个控制点。私密和控制,这两个,看似对立的因素形成了一种舒适感……我想要强调一下亮和暗的重要性:这是建筑设计中最困难的问题。它们决定着大部分与舒适感和对环境的兴趣有关的感受。几千年来,明暗的对比都是评价建筑空间的一个关键要素,它是视野-避难所模式的根本所在。
格朗特·希尔德布兰德 Grant Hildebrand
舒适与不舒适之间
建筑学的出现是一件不容辩驳的重大事件,它是在这样一个创造性的时刻横空出世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那专注于保证建筑作品坚固性、满足人们舒适性要求的精神,在一种更高层次的意图中得到了升华,那是一种比简单地服务并试图抒发出满腔激情来得更加高尚的意图,它令我们兴奋,也令我们愉悦。
勒·柯布西耶 Le Corbusier
一件艺术品不用讨好任何人。和艺术品不同,房屋应该愉悦每个人。艺术品是艺术家个人的事,房屋不是。一件艺术品毫无目的性地来到这世界,而房子得满足某种需要。一件艺术品不必对任何人负责,而房子对每个人都负有责任。艺术品让我们感到不适,而房屋提供舒适。艺术品具有革命性,而房屋是保守的。艺术品关心的是未来,它指引我们新的道路, 而房屋关心的是当下。我们热爱为我们增添舒适感的东西,讨厌一切为难我们或让我们抛弃固有安逸处境的东西,因而我们热爱房屋而讨厌艺术。建筑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属于艺术:坟墓和纪念碑。
阿道夫·路斯 Adolf Loos
在建筑中我们需要多少舒适性?我们要不要变成恒温恒湿的温室中稚嫩的花朵?要不要费尽心机地杀死空气中90%的细菌、霉菌?
冯果川 Fengguochuan
通过对危险物的展现证实了避难所的保护作用。因此,当我们在狂风骤雨的天气中安全地蜷缩在床上,或者在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围坐在火炉旁边的时候,我们会觉得很满足,在这种时候,不舒适感、甚至是危险感的逼近让安全变得更加难能可贵。
格朗特·希尔德布兰德 Grant Hildebrand
为什么建筑理论有规律地拒绝承认这些乐趣,总是(至少是正式的)宣称建筑要令眼睛愉悦、令身体舒适?这个预设似乎很奇怪:在所有其他的人类活动中都能体验到暴力带来的快感,从来自不和谐乐声的暴力到体育运动中的身体撞击,从警匪片到萨德侯爵。
伯纳德·屈米 Bernard Tschumi
在过去的20世纪里,建筑的累加效果就像在社会整体身上实施了整体“前脑叶白质切除术”那样,已经抹去了社会体验中相当多的东西。这种手法被越来越被当成一种预防性的措施;被当作制造和平、安全和隔离的手段,从它的属性看,就是要限制人类体验的天地——减少噪音传递、层析流动模式、去除气味、根治破坏公物的行为、除尘、防病、遮挡有碍观瞻的事物、遮挡不雅举动、废除不必要的东西;顺便,也把我们的日常生活简化成了一场私人的木偶戏。但是,在这一定义的另外一侧,肯定还存在着另外一类建筑,就是试图给予那些一直在反类型(anti-type)的面具下如此小心掩盖起来的事物以全面发挥的建筑;一种特别痴迷于让人们彼此吸引的那种建筑;一种认可激情、肉体性和社会交往亲密性的建筑。
罗宾·埃文斯 Robin Evans
文化——舒适标准的差异
和欧洲人在一起有的时候会觉得有点困惑的是,他们在呼吸了干冷的空气时会说那是很新鲜(Fresh)的。温暖而潮湿的空气就不会用Fresh来形容。也就是说,干燥的空气是最清净而新鲜、干燥的环境是最舒适的,而温润潮湿的暖气则为不洁的,这样的想法是他们的价值观。我们在夏天会开冷气或许也是顺应着那样的价值观吧,不过因为亚洲有许多地方高温多湿的缘故,有不一样的气候与文化,例如在泰国、台湾与日本所生活着的亚洲人,感觉上会具备连潮湿也是可以舒适的感受性。在夏天的午后,夕阳就那样慢慢地落下,就在一种温润的气氛下,虽然满身大汗说着“好热、好热”,但一边喝着啤酒的瞬间能感受到一种舒适。所谓的环境问题,我认为是我们的价值观会共同产生的部分。因为那是人类与自然直接接触的部分。
石上纯也 Junya Ishigami
卫浴设计中最具挑战性的一个方面是生理标准和文化态度之间的频繁冲突。生理标准的变化和进化一样缓慢。文化态度可以非常迅速地改变,甚至在一代人之内。卫浴容纳着两个主要的人类活动:清洁和排泄。今天人们对这些密切相关的活动的共同态度是:一种是“干净的”,另一种是“肮脏的”。一个可能会在朋友之间讨论;另一个根本不适合交谈。这种态度上的冲突影响了我们的卫浴设计。厕所是用于排泄的卫浴设施(公共厕所尤其如此,那里的厕所和盥洗区被隔断。)然而,目前很少有厕所包含了清洁功能:在同一装置中进行清洁和排泄似乎太令人憎恶。
沃尔特·格隆齐克 Walter Grondzik
拉丁文化,是猫的文化;日耳曼文化,是猪的文化……猪是日耳曼人最主要的驯养动物。它是动物中最干净的,正如同德意志人是欧洲人中最干净的。它也是依赖水的动物。它如此急需用水,因为它必须半天就洗一次澡。干净这一抽象概念应该对任何动物来说都是陌生的,但猪的皮肤渴求湿润。在德意志农民那里,猪睡在家里。在所有动物中,猪是最不可舍弃的……拉丁人和东方人对此无法理解。因此,在他们那儿,猪的地位十分低下而且还被逼在自己的污秽物中进食。犹太人认为它的肉不洁。拉丁人认为,猪先弄脏了自己,才要水洗。拉丁文化中有一个谏言说的正是:不要弄脏自己,如此就不需要水来清洗。拉丁人的文化象征是猫。猫才是真正肮脏的动物。所有动物中它最讨厌水。它花整天的时间把皮毛上累积的尘土舔掉,这是为什么它如此小心翼翼尽量不要沾到尘土。
阿道夫·路斯 Adolf Lo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