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外部环境,因为与人的各部分直接相关,仍是变化无常、色彩缤纷的,这也正是人类自身无规律的欲望和恐惧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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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发展的科学技术的方法,意味着对自我的扼制,尽可能消除人的偏见和嗜好,包括对自身形象感到的快乐和对自己直觉的信任。为这种文化所作的最好的准备莫过于扩大寺院系统,遍地建立很多彼此隔离的社区,人们在严格的戒律下过着简朴的、自我节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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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肯定人体的积极感觉确实从未消失过,即使在基督教通过饱尝磨难取得胜利的过程之中也是如此。任意一对新情人通过相互取得肉体上的快感,又恢复了他们肯定人体的积极感觉。类似地,暴食在中世纪曾被普遍认为是罪恶,这不过表示了对胃的重要性的认识。但是,教会的系统教义是反对人体及其文化的。如果从一方面说,人体曾是圣灵的殿堂,但另一方面,从本质上看,它又是邪恶的,有罪的:肉体引起堕落。为了达到生命虔诚的目的,必须让人有羞耻之心,必须对人体的欲望加以克制,用斋戒的手段来减轻其诱惑力。这是教会教义的实质所在;因为教会无法使广大信徒严格按照其教义行事,因此就要严格限制人体的暴露、人体的使用和人体的赞颂了。
刘易斯·芒福德 Lewis Mumford
身体暴力空间
首先,所有个体都通过自我呈现、入侵建筑的可控秩序而向空间施加暴力。进入一座建筑物的行为也许微不足道,但是打破了其几何秩序的精确平衡。(建筑图片里出现过跑步者、战士、情人吗?)身体通过流动或奇怪的运动在各种新奇的空间里刻下痕迹。于是建筑物仅仅是一个不断和使用者发生联系的有机体,他的身体冲撞着那些精心确立的建筑思想规则。难怪人体在建筑中常常遭到质疑:它总是约束最极端的建筑抱负。身体扰乱了纯粹的建筑秩序。类似于一个危险的禁令。
空间暴力身体
但是如果身体破坏了建筑空间的纯粹性,人们很可能想到相反的情况——暴力来自狭窄的走廊对人群的压挤,即建筑物施加在使用者身上的象征或身体暴力。一句警言:我无意复活近期的行为主义建筑学。相反,我只希望以某种想象的方式,强调物质的存在以及产生物质存在的无因性。
身体的栖息之地仿佛一个可能的极乐空间,印刻在你的想象和无意识中。或者一个威胁。如果要你被迫放弃你想象中的空间标志呢?虐待者想要你这个受害者后退,因为他要贬低他的猎物,使你失去主体的身份。突然间你别无选择;逃跑是不可能的。房间太大或太小,天花板太高或太低。空间施加的暴力就是空间虐待。
伯纳德·屈米 Bernard Tschu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