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0-1834
《古代与现代建筑对照汇编》Recueil et parallèle des édifices de tout genre anciens et modernes
将不同时代和区域的建筑以相同比例的平立剖面图绘制在同一张图纸上。在这里,迪朗充分利用了他在综合工科学院的同事加斯特·蒙热( Gaspard Mongo)发明的画法几何,将笛卡儿坐标系转化成平立剖面的设计体系。这使得他与自文艺复兴以来阿尔伯蒂的透视法传统拉开了距离也与布雷和勒杜等人的水彩绘画不同,没有了人与建筑的关系,也没有阴影和明暗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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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学课程概要》Précis des Leçons d’architec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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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任何象征性的表达价值、传统和场地环境中解放出来,专注于项目的合理性和经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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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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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熟悉了那些不同物件(支撑、墙体、开窗、基础、地板、穹拱、屋顶和露台),它们之于建筑就像单词之于话语、音符之于音乐,如果没有它们我们就无法深入。
我们可以首先看到它们如何结合在一起,也就是如何将任一个和其他物件相关地配置起来,水平方向的及垂直方向的。其次,如何通过这些结合,以形成建筑的不同部分,例如柱廊、走廊、门厅、楼梯……第三,如何再将这些部分组成整个建筑……
如上所述,我们才能理解为何建筑的学习可以被简化为少数普遍但富饶的理念,简化为很少量却足以建造所有种类建筑的元素,简化为一些简单的结合,而其结果却像语言的元素所获得的结合那样丰富和多样。我们可以认识到,正如我曾经说过的,这种学习为何必须是有用的和简明的。为何应该教给学生组合各种建筑的方法,即使是那些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建筑,与此同时,摆脱有限的时间对他们的阻碍。
《建筑学课程概要》Précis des Leçons d’architecture
所有的语言,为了实现它的目标,必须与它要表达的想法完全一致。在本质上简单质朴的建筑,是所有无用的东西和矫揉造作的敌人,因此它使用的图必须是容易理解的、没有任何矫饰和多余东西的那种类型;那么,它会使图的学习超乎寻常地快捷和轻松,并帮助思想的发展;否则,它只会使手笨拙,想象力迟钝,甚至经常使判断出错。
《建筑学课程概要》Précis des Leçons d’architecture
迪朗是布雷的学生,他从布雷那里接受了几何体量的形式,但却摈除了幻想的精神成分和审美表现上的考虑。迪朗也将圆形看做理想的平面形式,与布雷对球体的推崇相似,但其根据却不是布雷所关心的完美的雕塑性的形体表现,而是出于使用上的经济性。作为综合工科学院的建筑学教师,在19世纪初,迪朗对当时巴黎美院的学院派建筑教学进行理性归纳和重新整理,发展出一套新的教学方法,以使工科学院学生在非常有限的时间内迅速掌握建筑设计的基本知识,并将其编纂成《建筑学课程概要》一书。
在当时巴黎美院的教学中,由布隆代尔总结的“装饰-构造-配置( ornament- construction- distribution)三大要点是其教学的核心。对此,迪朗进行了重新改造,去除了有关装饰的讨论,重新归纳为三大基本部分“要素-构图-功能分析(类型)”( element- composition- function analysis)。要素包括墙、柱子、壁柱、柱上楣梁、拱廊、拱顶和门窗等。构图分为两个阶段:先是上述要素的组织形成建筑部件;再是部件的组织形成整个建筑。在这里,迪朗采用一种分析的方法:将建筑分解为各个部分,并且区分不同的层次,再将其组合。在这种构图(组合)中,轴线和网格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功能分析则用来应对各种设计任务,从不同功能的角度,提供城市-公共私人”等各种建筑类型。
与这三部分相伴随的是一种“布局”( disposition)的概念,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布隆代尔总结的“配置”的问题。在迪朗这里,布局就是通过要素的组织来完成使用功能的布置,这成为其设计方法的一个核心,以此为现代的功能主义美学确立了规范。这种布局具体表现为建筑平面。
由此,迪朗将笛卡儿坐标引入了建筑设计,并延续了新古典建筑中基本的体量要素,确立了一种建筑空间的几何性;这种几何性,与上述他对功能使用和建造的经济性的关注联系在一起,构成了迪朗建筑设计的科学性及理性思想的重要方面。在这种思想下,建筑设计的过程从基本的几何形(往往是正方形)平面出发,通过轴线与网格的构图结构,组织或分配各个要素,完成功能分析和配置的要求,这就是所谓的“布局”。在这种布局中,空间的几何形式是统一的,而且往往也是分为层次的。
朱雷《空间操作》
我们可以将迪朗的类型研究视为许多“空白形式(Empty Forms)的一览表。这些形式所指的并非某一个特定的用法或计划,而是包括每一种有可能出现的内容。这一点让他的作品变成理工学院工程师们手中一个理想的工具,帮助他们迅速完成当时新政权所需要的建筑。辖区长官的官邸、监狱、市场等都不是问题,不管拿破仑的集权政府或全国的经济重整需要什么,他们都能很快地设计完成。实际操作上,许多例子都是直接抄袭而来,设计时就是将类型当作模型来运用。
伯纳德·卢本 Bernard Leupen
[…] 洛吉耶否认建筑学中的绝对法则,唾弃迂腐的学术趣味,主张最好的形式应该根植于功能或结构的需求。这种所谓的“理性主义”教条在19、20世纪以各种面目反复出现。它构成了迪朗在19世纪初提出的物质主义建筑体系的基础,后来又在训练有素的工程师那里被发扬光大。 […]
[…] 在帕拉第奥和早期现代主义交织的那些岁月里,建筑理论被一遍遍书写和再书写成分门别类的论述。它们为建筑列出要素和法则,而建筑的内在性被假定为已知的,进而被视为常态。法国革命之后,这些论述越来越关注类型;因为革命引发了对新机构类型化的需要,要求把监狱、图书馆、工厂和诊疗所符号化。它们变成新的社会革命秩序的象征,产生了把这些膨胀中的建筑功能进行组织的要求。整理典型结构的书籍为这些新用途写作出来。其中一本是迪朗的《类型建筑集成类编(Recueil et Parallele des Edifices en Tout Genre)》,略述了些可以从多种变体说明的新建筑功能。这些出版物反映了一种需求,即把这些新功能规范化和类型化,以提供过去的先在性和彼时的内在性发生关联的方式。 […]
[…] 让-尼古拉-路易·迪朗 Jean-Nicolas-Louis Durand. (1802). 古代与现代建筑对照汇编 Recueil et parallèle des édifices de tout genre anciens et modern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