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特公寓 Unité d’habitation à Nantes-Rezé

于此,不再是受命于国家的实验性建造,而是一项由使用者直接提出的委托。甲方是南特“家庭住宅”合作社,这个组织集结了工头和工人,其中的大部分人就在港口的工场工作。建筑的造价受到“低租金住房”(H.L.M)法案的严格限制。因而所有的努力皆以最经济为原则。

南特-雷泽的居住单位得益于马赛的经验。它们在原则上是相似的,但实施的方法有所不同,有所创新。雷泽居住单位的人造地面由4排柱而非2排柱支承,可能有损于造型且不够优雅,但这种解决方案决不意味着倒退。令人遗憾的是位于中间层的公共服务被取消了——于此,预算的紧张和规范的约束,截肢了建筑的构思。居住单位的价值正体现在它的公共服务。这个居住单位的公共服务将作为未来居住区的中心,独立位于建筑脚下,位于道路的另一侧。

结构采用预应力混凝土。于此并无严格意义上的骨架,马赛中的“酒瓶与酒瓶架”系统被“鞋盒”系统取代,即,每套公寓都是一个独立的预应力混凝土盒子,它们并排叠置,彼此隔开几厘米。盒子之间并不整体接触,而是以沿着长边插入的两条铅带为媒介。

另外,作为马赛成功的经验,凹阳台的尺度、形式和比例被丝毫不差地保留下来。不过,玻璃墙面得到了大大的改善,构成了房间的第四面墙。

南特-雷泽是对马赛的认可,因为它源自使用者们在诚实勇敢的慷慨之士的团结与激励下自发提出的要求。

马赛公寓作为一种原型的代表,在历时5年的建造过程中,它不断招来众人的谩骂。南特公寓,历时18个月(1953~1955年),在出奇的宁静中完成了建造。其造价相当于普通的低租金住宅,不存在分毫的超支。南特公寓的建造速度惊人,它刚刚落成便被租售一空。

这两个居住单位构成关系当代居住问题的世界瞩目的焦点。在这两枚果实的背后是分阶段展开的40年的酝酿,是在相互关联的城市规划与建筑领域进行的40年不懈的探索与实践:“光辉城市”,“24小时太阳日”,将“自然环境”重新引入现代生活……

寻其根源可以上溯50年,那是1907年,第一次参观托斯卡纳的艾玛-查尔特勒修道院。那里呈现出一种和谐;这种和谐萌发自千年之前,但它却可以被植入当今的时代,因为它包含一个基本的不可分离的二项式:“个体—集体”。艾玛-查尔特勒修道院启发了探索的道路。

1920-1955年,针对直接或间接相关的方方面面,调整,不断地调整,对抗,持久地对抗……最终——实现!

实现了一种原型的建造,一处社会的实验室。首先是马赛公寓,它的居住者形形色色,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其中缘由不便在此赘述),继而是南特公寓,它的居民比较纯粹(全都是“家庭住宅合作社”的成员)。
人们涌入马赛公寓:18个月10万名参观者。每人缴费150法郎,共计1500万法郎,全部归于公有。成千上万的参观者:乘客轮而来;从加莱和马尔默乘长途汽车而来;从马里尼亚纳乘飞机而来;或者开着汽车,驾着摩托车,踩着自行车来到这里——平均每天200人。

“尺度相当的居住单位”。它关乎人!它关乎多少人?3000,20万,抑或 80万居住者?不!它只涉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构成一个和谐家庭的基本要素。但今天,女主人却苦于繁重的家务。

家庭(由2、4或6口人构成),是社会的基本细胞。当400个这样的细胞集结在一起,当人数达到1600或2000,这些细胞将融合成一个尺度相当的居住单位——个体在其中既能获得充分的自由,又能享受到集体资源带来的便利。这不再仅仅是理论研究的许诺,不再仅仅是纸上谈兵;现在,这是实验的结论,是事实!在机器文明的现时代,“自然环境”被重新引入男人、女人和孩子们的生活。

历经磨难,历经从一个地区到另一个地区、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的漫长旅途,作为一种机器文明时代的活动,“尺度相当的居住单位”符合机器文明时代活动的特性,即,研究一发明—应用—原型—实验—推广。

播下种子,便有了收获:

a)批量生产将大大降低建造的成本。批量生产意味着精确、优质与高效。集体中的每个个体都可以享受现代技术的馈赠;现代技术还将为每一户带来寂静与安宁。

b)养护的开支将大幅削减,管道系统与道路系统都精简至最经济、最合理的标准。在南特公寓,在这栋拥有1400名居住者的公寓大厦脚下,我们将看到两条道路:

一条为人行道路:1.83m宽、50m长的步行桥(这一长度毫不夸张,因为这座桥要跨越在建筑脚下展开的一片水域)。

另一条为车行道路:宽4m,在一端形成回路,总长150m。

这些令人惊愕的数字并无半点捏造。这种合理的经济性是与居住单位的功能相对应的自然而然的结果。当我们将这种形式推而广之,当我们将这种形式应用到城市的规划中来,那么它不可估量的价值将得到真正的体现。举例来说,同样是1400名居住者,把他们安置于独户住宅中,将需要建造总长达 6500m 的道路!还有管道的敷设、维修,道路的清洁、养护……“浪费!”这是现时代正在蔓延的“巨大的浪费”。它耗尽集体的资财;它将城市的居民不断向郊区、向更远的郊区抛去,使他们身心俱疲;它使 24小时的太阳日变得羸弱不堪——可那本是上帝予人的一件礼物。

自然的环境得以重建。朝东、朝西或朝南,从每一扇窗望出去都有美丽的风景和辽阔的视野:180m、300m或500m。公共服务被引入每一个居住单位,通过收益提成和分期付款的方式转化为资本。公共服务不仅有利于集体资金的筹措,还将助家庭女主人一臂之力,使她从繁重的家务中解脱出来。在地面上,在“绿色城市”中,“运动就在住宅的脚下展开”。沿着远离机动车侵扰的人行道路便可通达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学校、植物园和青年活动中心。托儿所和幼儿园就设置在每一个居住单位的顶部……这是一份在公民责任感的鼓舞下,由市议会投票通过的方案——它将引发现代城市规划的根本变革:终止城市的盲目扩张;启动线形工业城。

裸露的混凝土

在金属模板中(用于印度),在杉木板、硬质纤维板或胶合板制成的木模板中(用于法国及其他地方),可以插入根据需要和主题切割好的木板;一旦混凝土浇筑完成,拆去模板后,将在混凝土的实体上留出相应的虚空。这类似于5000年前古埃及人制作他们神庙中的凹雕壁画的情形。于此,建筑召唤这样的人:他了解体量和表皮,深知材料在作品中的地位,珍视时间的价值,善于制定出严格的日程安排,并能够严明工地的纪律。但愿新的一代能认识到这一切。马赛的居住单位正是借助上述的方法,将模度的形象“烙”在入口门厅的混凝土外墙上。这里提供了在南特-雷泽以及柏林-夏洛特堡的居住单位中用模板实现的一些凹雕形象。

昌迪加尔总督府的方案中,一个支撑楼梯的钢筋混凝土筒为“多色”的介入提供了可能。出于一种表达的冲动,在同一方案中,贯穿6层楼板、截面呈十字形的巨柱上将不时地“烙”上一些印记——这些出人意料而又激动人心的标志就源自我们每日所见,它们既稀松平常又不可或缺,人们往往忘记去观察,去揭示,去赞美它们。

屋顶上的幼儿园

大大小小的石栏窗考究地镶嵌在混凝土浇筑的墙体内。透明或半透明的,有色或无色的玻璃被框在加粗的窗框中,这引发了一场精妙的造型游戏。在外部,一些墙体处理成黑色,衬以白色窗框;另一些处理成白色,衬以黑色窗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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